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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1967年外星文明接触事件 从玩笑到认真

时间:2018-03-13 01:07:54  阅读:772+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陈小艺

  四十多年前,英国天文学家遇到了一个真正的难题,如果他们对外界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信号,有可能是外星人在与地球联系,那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呢?秘密会议1967年圣诞节前的一天下午,几名英国剑桥大学的天文学家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会议的两个主角是安东尼·休伊什(Antony Hewish)教授和马丁·赖尔(Martin Ryle)教授。他们俩都是射电天文学领域的专家。休伊什的博士生约瑟琳·贝尔·伯奈尔(Jocelyn Bell Burnell)那天下午来找导师谈事情,刚好碰上这次秘密的会谈。伯奈尔印象中当时在场者还有一位资深的科学家,但事后其他人已经记不清楚这第四个人是谁,乃至是否存在。休伊什的研究组里还有其他人,但他有意把讨论范围缩小在最核心的几个人之间。他们有一个重大的秘密需要保守。这项工作显然做得很成功。天文学家马尔科姆·朗盖尔(Malcolm Longair)的办公室就在休伊什的隔壁,但他对休伊什小组里过去五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和取得的观测数据一无所知。

这天下午,休伊什等人讨论的核心问题就是,如何处置那些数据。赖尔当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把那些数据烧掉,把整件事彻底忘掉了之。他对在场的人说,一旦这件事被泄露出去,上了新闻,人们得知天文学家发现了地外文明的存在,就可能会有人向外星人发射信号与其对话,如果那些外星人正在寻找可以占领的星球,我们就可能被攻击。休伊什不知道如何是好。对于取得的数据,尽管他不愿相信自己发现了外星文明,但他确实与伯奈尔一起已经排除了各种可能性,他们现在不得不严肃地来考虑“外星人”这种解释。“你不能直接就发表或是当作新闻来发布。这件事太大了,我们自己没法处理,我们一度想要通知皇家学会,交给国家处理。”休伊什后来回忆说。伯奈尔认为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如若某人认为他可能探测到了宇宙中其他地方的生命,他该如何负责任地公布结果?他首先应该告诉谁?”那天下午,几名天文学家没能讨论出个结果来。回家的路上,伯奈尔心里很烦闷。她本想靠涉足一种新的天文观测技术来取得博士学位,没想到现在遇到了这样的难题,照此下去,博士论文猴年马月才能写出来?异常信号对于这次碰巧撞上的秘密会议,在伯奈尔看来,她完全应该被邀请参加的。她有很好的理由说明这一点。两年前(1965年),伯奈尔从苏格兰格拉斯哥大学物理学专业毕业,随后来到剑桥大学,在休伊什门下攻读博士学位。她首先花了两年时间,与休伊什和赖尔一起,建造了一架便宜又好用的射电天文望远镜。这是一种结构简单的射电望远镜,使用偶极天线,主要用于接收来自宇宙空间的长波。建成时,整个望远镜分布在四英亩(两公顷)的土地上,由2000个偶极天线构成。远看过去,就像是一排造型有点奇怪的木头电线杆,电线杆上的线都汇集到位于中央的一个实验室里。那个时候,天文学家刚刚发现了一种叫做“类星体”的天体。它们距离地球非常遥远,能够发出明亮的射电波段的辐射。这类新天体有很多未知的特性,休伊什等人想要用它们的望远镜观测类星体,以及其他致密射电源。为此,他们开发了一种当时比较新颖的技术——行星际闪烁(IPS)。恒星的光线穿过地球大气层时会向不同方向发生弯曲,造成人们看到星星在眨眼。与此相似,休伊什和他的研究生意外地发现,某些射电源在通过太阳风(太阳发出的带电粒子流)时也会发生闪烁,其中就包括尺度很小的类星体。起初,休伊什用这种技术测定太阳风的速度,后来他发展了这项技术,来测定射电源的大小。1967年7月,望远镜投入使用。当时用计算机做数据处理还没有成为主流,而且考虑到有些数据可能需要人脑才能发现其特别之处,休伊什等人就使用了图表记录器,把观测数据打在纸上,然后由人工去处理。作为休伊什的研究生,伯奈尔每天晚上都要处理将近两米半长得像心电图一样的数据。刚刚过了一个多月,到8月6日,伯奈尔就在图表记录器打出的曲线中发现不同寻常的东西。她注意到曲线中出现了她称为“颈背”(scruff)的图案。这种图案看起来既不像是来自闪烁源,也不像是来自地球上的人造无线电源的干扰。星光没有穿过密集的太阳风,却表现出太多的闪烁。它像是来自某种前所未知的东西。到了8月底,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休伊什。她跟休伊什说发现了“一些稀奇东西”。休伊什看到数据的第一反应是,这些闪烁一定是人造物体发出的。“在当时的情境之下,这是一种十分合乎情理的反应,但是由于我自己深深的无知,我没看出来为什么它们不可能是来自星体的。”伯奈尔在几年之后回忆说。

  从玩笑到认真伯奈尔的同事中有人注意到了她的观测结果,把她观测到的这种新的天体命名为“LGM星”。LGM是英文“小绿人”(Little Green Man)的缩写,而“小绿人”常常用来代指“外星人”。这是1967年9月份。休伊什等人此时决定进一步快速记录一下“小绿人星”的闪烁,找出其中规律。观测一直持续到11月28日,数据已经能够清楚地显示,闪烁源以1.3秒的间隔闪烁,非常有节奏。在伯奈尔看来,这样快速的闪烁不是一个恒星体积的天体能够做到的事情。“各种各样的想法涌入我们的大脑。”休伊什在2008年时回忆说。“我们的第一个想法是有外星文明在试图与我们建立联系。”赖尔后来回忆说。伯奈尔回忆此事时也说:“在射电天文学家的内心里,是知道他们有可能遇到其他文明发射的信号的。”但对于这样一个极其不同寻常的想法,这些天文学家们首先必须排除其他可能性。这有可能是月面反射回来的雷达信号吗?有可能是来自某些古怪的人造卫星吗?甚至于,有可能是望远镜南边那个波纹状的金属建筑物所造成的某种影响吗?休伊什等人一一检查这些可能性。答案都是否定的。信号不能用任何一种已知的源头来解释。11月28日以后的一个星期里,休伊什忙于批改学校里的考试答卷,暂时放下了这件事。之后的一天,他在学校吃午饭,碰到了地球物理学家爱德华·布拉德(Edward Bullard)。休伊什向布拉德提及此事,布拉德说,如果信号是窄带频率的,那就可能是来自某个文明的。12月初,新的观测表明,信号果然来自窄带频率。事实上,它看起来有点像是军方雷达的信号。休伊什还根据信号计算出,不论发射信号的是什么东西,它的直径都一定是小于5000千米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激动的情绪高涨起来。我们发现那些脉冲来自一个不大于行星的天体上,它在银河系中是距离我们最近的星球之一。这些脉冲是来自外星文明的某种信息吗?由于信号看起来很像是人造的,而且缺少明显的自然来源的解释,这种可能性也就变得让人很有兴趣。”休伊什事后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信号可能来自某颗恒星身旁的行星。尽管休伊什很难相信自己发现了外星文明,但他到了此时不得不严肃地来对待这个可能性。他需要检查一下信号是否来自一颗行星。直接观测外星行星在那个时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天文学家可以间接地做到。行星在围绕恒星运行的过程中,来自那里的信号会出现多普勒频移。休伊什从12月中旬开始尝试观测那颗可能存在的行星的轨道运动。“如果说数据真的显示外星文明是一种解释的话,我真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做。”休伊什后来回忆说。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圣诞节前夕要与几名研究组中的核心成员做那次讨论。严守秘密休伊什至少认为,应该对发现外星文明信号这一秘密守口如瓶。“我们遇到了一个真正的谜题,那个时候如果泄露出去说我们找到了一些奇怪的信号,有可能是外星文明,那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呢?”休伊什在四十多年后说。美国人后来批评休伊什研究组秘而不宣的做法,但休伊什认为“他们只是在嫉妒”。最早提出能够通过探测无线电信号来搜寻外星文明的文章于1959年发表在英国《自然》杂志上。仅仅八年时间,休伊什等人就认为自己有可能发现了外星文明。但是反过来,他们也担心,假如有人得知这一消息,然后给外星人回信号,那可能招致弥天大祸。对于与外星人联系的后果,后来许多人都做过分析,但看起来各种可能性都有。乐观者认为与外星人取得联系将会使人类极大获益。意见相反的人则认为它可能导致人类社会崩溃,因为现实的案例已经说明,当原始状态的社会遇到技术化的社会时,往往会以崩溃为结局。到2011年的时候,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和美国宇航局的研究人员又系统地分场景研究了这一问题。他们在论文中把事情的发展分为有益、中性和有害三种情况。有益的情况包括:仅仅探测到;外星人愿意与人类合作,双方可以探讨科学和数学,外星人可以提供避免全球性灾难的建议,提供解决地球上的问题的方案;外星人不合作,但地球人成功地解决了一次危机。中性的情况包括我们看不到它们或是它们有意躲着我们,还有就是可以发现它们,但由于某些原因而无关紧要。有害的情况也有几种可能性,比如对方是自私的外星人或持普遍主义立场的外星人;也有可能对方会带来无意的伤害,比如病毒的传播或文化的冲击。1974年11月16日下午,位于波多黎各的大型射电望远镜向太空发射了时长三分钟的信号,其信息包含构成地球生命的基本化学物、DNA结构、太阳系结构、人类图片以及望远镜本身的信息。赖尔在这件事发生后向主导这件事的天文学家弗兰克·德雷克(Frank Drake)抱怨说,“向银河系展示我们的存在和我们的方位是非常危险的做法;就我们所知,那些外星生物可能是恶毒的,或是饥饿的。”那是人类迄今为止唯一一次向外星人发射无线电信号。到了1990年代,国际航空协会(IAA)下的搜寻地外文明研究所(SETI)制定了与外星人联络的协议。它提出如果要向外星人发送信息,必须经过联合国和平利用外层空间委员会的讨论,讯息也必须代表全人类,而不是某个国家。苏格兰圣安德鲁斯大学物理和天文系教授艾伦·彭尼(Alan Penny)在2013年的一篇论文中对比了当年休伊什小组的做法和搜寻地外文明研究所制定的联络协议。彭尼说,1967年的一幕是体现搜寻地外文明工作中一些难题的真实事件:如何检查和确认一个地外文明的发现,如何公布它,以及反馈一条信息是否是件危险的事。赖尔在1967年圣诞节前夕的讨论中,认为他们应该在是否响应的问题上得到国际上的同意,这与后来的联络协议一致。真相大白1967年12月21日下午的讨论无果而终,参与完讨论的伯奈尔心情郁闷。她回家吃了点晚饭就又来到实验室。她在那里分析数据到很晚。就在实验室快要关门的时候,她在一片不同的天区上发现新的“颈背”图案。她赶忙翻阅更早的记录,结果发现这个新的“颈背”图案之前就偶尔会出现。第二天清晨,在寒冷的空气里,她又来到实验室,继续观测新发现的目标。最终,她得到了第二颗会发射脉冲的天体——这一次,脉冲的间隔是1.2秒。她把这份记录放在休伊什的办公桌上,就去过圣诞了。这时她心情好了很多。你很难相信有两个不同的外星文明以相同的频率、在相同的时间向地球发射信号,不是吗?压抑在伯奈尔心头的问题一下子就不存在了,不管那信号是什么,它们现在看起来不可能是外星人发出的。到了1月份,休伊什的多普勒频移结果也做出来了,数据显示信号源并没有绕恒星运转。“这让我松了口气,因为如果那是外星文明的话,就不是简单的物理学问题了。”休伊什后来说。他也曾说过,他的物理学启蒙老师成功地让他觉得物理学是很简单的东西。休伊什1975年在发表诺贝尔奖获奖报告时说,1967年12月的那几个星期是他人生中最激动人心的一段时间。他和赖尔因为改进射电望远镜和发现脉冲星而获得1974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伯奈尔没有在获奖名单中。她在2010年BBC的电视纪录片中表示,当年休伊什一度对她的发现很轻蔑,是她自己在坚持之下才最终发现了脉冲星。伯奈尔观测到的“小绿人星”实际上是一种快速旋转的中子星,它们体积很小,密度极高,会发出射电波束。伯奈尔接收到信号完全是自然来源的,与外星人无关,但她和团队中的人在几个星期的时间里经历了发现外星文明的心理和决策的真实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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